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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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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远的星光

第二十章

35年12月的一天,刘永禄神色匆匆地从自己办公室出来,紧接着便迈进了处长办公室。片刻之后,他从处长办公室走出,来到了情报科办公室。他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几个人,然后目光定在朱彪身上,说道:“你,赶快跟我走一趟。”朱彪闻声立刻起身,随刘永禄匆匆离去。

过了一会儿,唐越在走廊中与李宗延不期而遇。李宗延开口便问:“你没去宪兵队吗?”唐越满脸疑惑地回答:“没有啊。”李宗延嘟囔了一句“刘永禄这个家伙”,便转身回到了处长办公室。

唐越回到自己的座位,将这一系列事情在脑海中仔细琢磨了一番,一个思路在心中渐渐明晰了:刘永禄必定是接到了什么指令或消息,然后去跟李宗延汇报,而且此事定然与日本宪兵队有所关联。李宗延本想让刘永禄带自己去宪兵队,可刘永禄却信不过自己,选择了朱彪同行。这意味着情报科掌握了某些消息要告知宪兵队,可究竟是什么消息呢?宪兵队是干什么的?是专门抓捕人的。想来,情报科怕是得到了某些人的线索,要通知宪兵队去实施抓捕,可抓的究竟是谁?唐越反复思量,被抓的极有可能是抗日人士。唐越决定要弄清楚此事,要做点什么,绝不能让抗日人士落入日本鬼子的魔掌。可如何才能找到突破口呢?唐越苦思良久,却始终没有头绪。

中午,从食堂出来,唐越在院子里又看到了李宗延的身影,心想,他一定是知道事情原委的,可是不能冒然去问。

直到快下班了,唐越决定还是要从李宗延那里入手。于是,他起身来到处长办公室门前,喊了一声“报告”。里面传来李宗延的声音“进来”。唐越走进办公室说道:处座,晚上您有事吗?我想请您喝一杯。”听到唐越要请客,李宗延十分高兴,点头应允,唐越便高兴地退了出来。

到了晚上,唐越在南味饭店宴请李宗延、吴德厚和警备团的魏参谋长,几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谈。唐越本想借机询问李宗延派刘永禄去宪兵队执行什么任务,但又怕引起李宗延的怀疑,只好把话咽了回去。就在这时,李宗延与吴德厚聊起了战事,吴德厚说近期东边好几个部队都败在了革命军手下。

李宗延说道:“又是反日游击队,又是东北人民革命军,怎么就围剿不干净呢?还他妈越来越多。”

吴德厚叹息道:“不好对付啊。”

李宗延说:“我们不光要对付那些拿枪的,还得留意那些拿笔的,他们同样是个大麻烦。”

唐越从李宗延的这番话中又分析出了一些端倪。他心想,之前李宗延没有讲过类似的话,这是否与刘永禄今天的行动有关?他们是不是发现了进步文人的线索,打算对其进行抓捕?可怎样才能获取更详尽的情报呢?唐越绞尽脑汁,也没能想出办法。

第二天上班时,他突然想到了一份文件,这是前几天收到的一份文件,因为不是急件,就一直放在手里。日本关东军中有**部队,如**混成旅团、江原道大队等,日本驱使**人替他们卖命,就得不停地给**人灌输什么“内鲜一体”、“王道乐土”等思想,推进**人的“皇民化”,可是**军队中还是有一些清醒的人,这个文件就是要求相关部门联合调查**籍士兵的厌战情绪并加强惩治。

这份文件由关东军司令部下发,自然也发到了第三军管区司令部。唐越想到,这些事务是由日本宪兵队负责,那么就可以用文件当借口,去宪兵队走一趟。

唐越趁着刘永禄不在办公室,拿起这份文件直接交给了李宗延,假意问道:“这个活儿应该是由宪兵队来干,我们怎么处理?”李宗延回道:“你给他们送去就完了。”唐越由此得到了李宗延的命令,获得了前往宪兵队的机会。

唐越心想,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不去宪兵队怎能得到更深入的线索呢?当然,即便去了宪兵队,他也不能贸然询问斋藤一男最近的行动。唐越无非是给自己创造一个契机,伺机而动。

唐越骑上自行车来到了日本宪兵队,将文件交给了斋藤一男。唐越话里有话地说:“斋藤小队长每天很辛苦啊。”

斋藤一男盯着唐越,也阴阳怪气地回答:“所以,一个反日分子也跑不掉。”

就从斋藤一男这一句话里,唐越便认定自己的判断没错,这些家伙肯定是又瞄上了什么人,又要下手了。

“跟我们情报科合作,宪兵队才能有战果。”唐越继续拿话试探斋藤一男,并故意激怒他。

斋藤一男果然不喜欢听这句话,喊道:“你们情报科是一群蠢猪,很多情况我们早就掌握了。”

这又是不打自招,斋藤一男的话泄露了这样的内容,刘永禄和朱彪果然送来了什么情况、线索,而宪兵队也在进行着类似的工作。

“情报准,抓人才能准。”唐越努力把对话引向深入,但是又不触及具体问题,以免引起斋藤一男的警觉。

“就算没有你们的情报,**也跑不了。”斋藤一男傲慢地说。

唐越多想问出那句话:他们是什么人?但是他必须忍住,一是要装作知道这件事,二是要显得并不在意。如果多问一句,必将引来怀疑。

“祝斋藤小队长马到成功。”唐越说完就告辞了。

出来的时候,他瞧见高桥拓身着便衣,领着几个人正往外走。高桥拓瞪了唐越一眼,唐越朝他点了一下头,漫不经心地从他身旁走过。唐越想,他们为什么穿便衣,说明是去盯梢、侦查,而不是去抓人。那么就有机会和敌人抢时间,把事情搞清楚,把消息送出去。

走出宪兵司令部后,唐越并未走远,而是在街角暗中观察着高桥拓等人。只见高桥拓带着那几个人上了一辆篷布卡车,沿着龙华路朝西而去。

唐越想了想,骑上自行车追了上去。他想,即使不能弄清楚他们究竟要干什么,至少要知道他们去哪儿。

自行车自然赶不上汽车快,到了芙蓉街唐越就看不到卡车的影子了,他不甘心,继续朝前骑了一段,在芙蓉街与永安大街交叉路口,唐越选择朝南追,顶着寒风骑了10分钟左右,依然见不到卡车的影子。虽然带着皮手套,可是他的十指已经冻麻了,而身上却出了汗,被冷风一吹,前胸后背又湿又凉。他折返回到十字路口,又选择朝西寻找。结果骑到源地街,他就见到了卡车停在路边。唐越赶紧跳下自行车,把车子在路边锁好,躲在一颗大树后面观察动静。

车上只有一个司机,看来宪兵们已经下车了,唐越观察了一会儿,不见宪兵们的影子,他就沿着街边往前走,走出去不远就看到一个宪兵站在路边,他虽然穿着便装,装成在街边“卖呆儿”的样子,但是怎么可能逃出唐越的眼睛。唐越停下脚步,很快发现不远处又有一个宪兵,他们都盯着同一个方向——《民报》社。

唐越想,看来自己的分析没错,鬼子宪兵这是要对文化人下手了。突然他看到高桥拓带着两个宪兵从报社旁边的小路出来,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。唐越赶紧转过身,加快脚步躲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铺,唐越买了盒烟,站在小铺门里朝外望,看到高桥拓来到报社附近的一座小礼堂前,他们在那里止住脚步,东看看,西看看,然后他带着那两个宪兵上了卡车,离开了。但是站在街边的两个宪兵没有走,看来是留下监视什么人的。

高桥拓为什么看小礼堂?这小礼堂跟他有什么关系?唐越决定自己也上前看一看,但是街边还有两个宪兵,自己穿着军服,很容易被看到,他不敢贸然行动,只好取了自行车离开了。

下了班,唐越等大部分人都走了,他换了便装,骑上自行车朝着源地街而去。他边骑车边留意街上的情况,之前的两个宪兵已经走了,换了另外两个,虽然这两个特务也穿着便装,假扮闲人在街边遛来遛去,可是唐越还是一眼就把他们从普通行人中挑出来了。这一切,更说明敌人在监视什么人。快到小礼堂时,唐越放慢车速,扭头望过去,目光被小礼堂门前的一幅海报所吸引。看来是有什么演出,唐越没有看清楚,好像是什么话剧,而且售票窗口已经有人在买票了。唐越刚要下车,突然在人群里发现了朱彪的背影。不能让这个家伙看到自己,唐越马上扭过脸去。

唐越又往前骑了一段,然后下了车,手扶车把站在路边,装出等人的样子,他先留意了一下不远处的特务,他们一个盯着报社的大门,一个盯着小礼堂,而朱彪在人群里晃来晃去,东张西望。如此说来,这两处都是敌人的目标。随后,唐越又把目光投向小礼堂的售票处,很快他就看到有两个买了票的女学生朝自己这边走来。

“小姐!”当女学生走近唐越时,他喊住了她们。“请问今晚这里演戏吗?”

“不是戏,是话剧。”一个女学生回答。

“也是戏,从前叫文明戏,现在叫话剧。”另一位女学生纠正她的同伴。

“哪儿来的戏班哪?”唐越继续问道。

两位女学生你一言我一语地告诉唐越,不是什么戏班,是卜奎人自己演的,一个叫亚来的人写的。海报上登着呢,你可以自己去看。

唐越说:“我没看过话剧,你们能替我买两张票吗?”

“你自己怎么不去?”女学生问。

“我车锁坏了,不敢撒手,现在小偷太多了。”唐越回答。

这个理由太充分了,好心的女学生便替唐越买来了两张票。

谢过两位女学生,唐越急忙朝家赶。他的想法是,敌人监视的人与报社有关,与这场话剧有关,既然自己搞不到直接的情报,那就只能靠近敌人,靠近敌人的目标,那个未知的目标或许就在演剧的人当中,或者报社的某个人今晚会来看剧。唐越想敌人应该不会在今晚抓捕,这个环境太乱了,抓捕一个文化人是最简单的事情,在他的办公室、家里或者路边,都比在剧场里容易。自己进到剧场里,或许能从特务们的行动中察觉出他们盯着的人是哪一位。

唐越回到家里,告诉江兰心一会儿去看话剧,江兰心非常高兴,陪着姨妈吃过晚饭,二人就赶紧出门了。这时天早已黑透了,空中零落的星星闪着微弱的光,路灯好像也被冻得一直在发抖,灯光都比往常昏暗了,寒风刮在人脸上,瞬间就把皮肤冻僵了。路人都用长围巾把脸包裹得严严实实,唐越、江兰心也不例外。

小礼堂门前聚集着好多人,唐越和江兰心来到海报前停下脚步,海报上写着:白光剧社新编话剧《母与子》、《黄昏》,编剧、导演亚来,晚7:30开演。看着海报上的内容,唐越心中不禁泛起疑惑:日本鬼子盯着这张海报干啥呢?难道他们要找的人和这些演剧的人有关?

唐越和江兰心走进了剧场,江兰心说还是第一次看话剧,唐越说自己也是一样。落座的时候江兰心要摘下围巾,被唐越按住了手,江兰心也不问为什么,反而帮唐越把围巾往上提了提。唐越一边和江兰心聊着,一边观察着剧场内的情况,果然发现了几个可疑的身影,这更印证了唐越的推测。演出开始了,是两出独幕话剧,内容是在白色恐怖笼罩之下,社会底层人民悲惨的生活境遇。这样的剧作,无疑从侧面深刻地揭露和批判了日本侵略者的反动统治。所有的观众目光中都透露着悲伤和愤恨,演出结束了,剧场里没有掌声,观众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,甚至有人在轻轻地抽泣。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走上台来,给观众鞠了一躬,说感谢各位观看,演出结束了。观众们这才纷纷起身,慢慢往外走。

唐越和江兰心随着人流慢慢走出剧场大门,这时天空飘起细碎的雪花。刚在那个上台的年轻人刚好站在门边,几个青年学生围着他说话,有人说亚来先生,您的剧太好了,让我们觉醒。唐越注意了他一下,他瘦瘦的,留着长发,眼镜度数很高,但是掩不住他目光的坚定。原来这个人就是编剧兼导演。

走下台阶,唐越就发现有两个特务似乎也注视着亚来,同时他感觉到了江兰心把自己的胳膊挽得更紧了。唐越扭头看了江兰心一眼,发现江兰心的眼神也穿过人群瞟向特务。

顺着江兰心的眼神,唐越发现远处的树后面露出半张脸,那是高桥拓,虽然路灯昏暗,但是高桥拓那双野狗一般的目光,还是让唐越把他认出来了。没错了,鬼子宪兵要抓的人一定就在这些人当中。唐越赶紧转回头来。高桥拓这个家伙会不会也看到了自己呢?虽然用围巾挡着脸,可是高桥拓对自己很熟悉,他会不会从身形上认出来?怎么办?

唐越对江兰心说坐车走,然后拉着她上了一辆快马车。江兰心埋怨唐越不该破费,走着回家就行,唐越说有急事找钟文楷,江兰心便不再说什么了。一路上,唐越一直在思考着如果被高桥拓认出来了,该如何应对。

来到裕草堂山货店,钟文楷见到唐越和江兰心突然到来有点诧异,唐越把钟文楷拉到里屋,小声说道:“日本宪兵队要抓人,是文化人,我还不能确定这个人是谁,光是知道他与《民报》社有关,与今天晚上的话剧演出有关,得让这个人或者这几个人赶紧走。”

“情报准确吗?”钟文楷问。

“准确,是司令部情报科和鬼子宪兵队的联合行动。不知道咱们组织跟这些文化人能不能搭上关系。”

“这你就不用管了,交给我。”钟文楷口气坚定

唐越附在钟文楷耳边又交代了几句话,然后告辞。

钟文楷从里屋出来,又跟江兰心客气了几句,说也没时间请你们喝口水,有急事要办。三个人一起出了山货店,钟文楷锁好门板,骑上自行车就消失在了夜色中。唐越和江兰心又叫了一辆快马车回家了。

躺在炕上,江兰心对唐越说:“你今晚的举动有点奇怪呀。跟文楷说什么了?还背着我。”

唐越轻描淡写地回答:“替文楷拉一点生意,怕你听了烦。”

“鬼才信你的话。”

唐越的话江兰心根本就不信,她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,今晚日本特务出现在小礼堂,好像要抓什么人。唐越跟钟文楷说的事,大概于此有关。他是想帮什么人吗?可能是那些演进步剧的人。钟文楷也参与这样的事吗?这个唐越,今晚带着自己去看话剧,其意根本不在看剧,而是另有目的。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?仅仅是同情抗日人士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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